那些离开OTA的女公关

贝壳号 | 发布于2021-06-22

编者按:本文转载至微信公众号“ 旅界”,贝壳投研经授发布。 

她们为什么可以拒绝飞猪、携程、去哪儿?

那些离开OTA的女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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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 | 文旅商业故事

领域 | 在线旅游

和过往说再见

中午快到了。

钱晓方下楼拿了个外卖,她小心翼翼地绕过中国尊的保安,生怕因为脚上的夹脚拖鞋被拦在门外。

“这是最后一次了。”溜进电梯,钱晓方默念道。这些年,她跟着飞猪从望京到十里堡盒马生鲜再到高耸入云的中国尊,辗转为家的日子暗合飞猪的浮沉命运线。

某种意义上,钱晓方仿佛困在一座孤岛。 那些离开OTA的女公关

阿里在北京国贸中国尊的办公室冠绝京城,但钱晓方只身一人做着飞猪的公关,油然而生的孤独感无法避免。

7年前,刚从百度跳槽过来的钱晓方想过,“刷上几年经验再跳”。而这一次,钱晓方的多年飞猪生涯终于要划上句号,新的人生目标是英国留学。

都说7年之痒,钱晓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是这样的状态:生病变得有点频繁、工作精力从飞猪日渐转到集团,和媒体未见生疏,却更多是在群里交流工作。

有时回到工位,钱晓方会觉得自己的眼睛快要干涩到流泪,总是无法看清磨砂玻璃窗外到底是雨是晴,这大概又是心理上的另一座孤岛了。

几天前的一场告别午宴上,她看着那些日久未生情的媒体,被一家报社主编插科打诨为“伦敦家里三套房才敢疫情去留学”,嬉笑之余她格外憧憬这段即将开始的留学生涯。

“人总是要追寻点不一样的生活吧。”钱晓方说。

加班过于频繁,没有了自己的生活,这也是周佳佳从携程公共事务部辞职的理由之一。

去年6月的一个周末,周佳佳正掐着指头盼Boss直播早点结束。突然,她像被谁抽了一耳光,猛地反问自己:“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过这样的生活?”

回想起去年一场场不间断的Boss直播,周佳佳身心俱疲,“James(梁建章)的直播12点结束后,我们立刻原地开会,这谁能受得了?”

携程副总裁兼公共事务部部长孙天旭受得了,周佳佳说,“医生和孙天旭说你不能总是夜里加班到2点啊,女人还是要保养身体的...”

“于是孙天旭谨遵医嘱,每天睡到夜里2点再爬起来工作。”周佳佳笑得很无奈,“不是每个人都是她,所以我辞职了。”

OTA公关厂花们的坚强和勇敢有时会超出凡人想象。

在去哪儿公关部的郑茵记忆中,她会坐着高铁去山东找当地媒体删负面,隔天又要飞到南方被油腻的大叔鬼笑着问她带没带两份礼物,繁杂事务塞满了她的日常。

某一天,郑茵发现自己被一个科技自媒体放上了媒体、公关相亲的公众号头条,标题是“首届媒体公关相亲大会”面对相熟媒体的关切,她只能拼命解释“我特么是托儿。”

在去哪儿做公关,抽出时间谈恋爱似乎都变成一件有点奢侈的事情。

有时从机械而琐碎中偶尔抽身,郑茵会产生一种错觉,这样的生活周而复始,自己仿佛一只旋转不停的陀螺。

跳槽的理由

一些年轻人选择离开刺刀见红的OTA赛道,重新拥有自己的生活的确是个很重要的因素。

钱晓方人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是某一年选择十一黄金周后休年假。

在美国迈阿密的一家五星酒店,钱晓方抱着电脑处理飞猪节后海量客诉,她从假期第一天忙活到返程飞机上,碰上12小时时差,夜里3点睡觉,工作强度远超国内996。

“都玩了什么?我真的不记得了啊。”钱晓方感慨中透着十足的怨念,“老公说我毁了他的假期。”

日后,她反复和身边同样在OTA做公关的朋友念叨,“可千万不要黄金周后休年假,年假一定选在节日前。”

也是那一次,钱晓方开始思考自己人生方向,可抛弃阿里的工牌并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

“我说要去英国留学,家里不同意,但我说带上老公、孩子全家一起去英国,家里瞬间又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做了多年互联网大厂公关,钱晓方颇有中国女人以退为进的智慧:赴英留学,老公陪读,再给孩子找个学校,这成为她逃离大厂桎梏又不让家人反对的折中办法。

她更庆幸的是,今年不用再经历一次天猫618、双11的鏖战,那种生活枯燥到让她怀疑人生,“在公司打个铺盖几天回不了家也是常事。”

那些离开OTA的女公关

疫情下OTA企业不明朗的局势,也加深了在此工作年轻人的焦虑感。 

去年疫情期间,郑茵告别了去哪儿公关部,这是她喊了很久“我想换个赛道”后梦想成真的一刻。 

3年前,研究生毕业的郑茵带着对互联网公司的向往来到去哪儿,曾经“骆驼厂”友善的工作氛围吸引着她。

工作两年后,她发现自己能学到的越来越少,能做的事情也是凤毛麟角。

一个偶然契机,郑茵跳槽去了在线教育公司跟谁学,这是一家无比佛系的美股公司,任凭外界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也让她重新找回女人生活。

她开始有闲情逸致,一间间打卡自己喜欢的黑珍珠餐厅,周末再和朋友躺在帐篷里的软垫子上度过美好的闺蜜时光。

除此之外,在OTA工作一段时间后,公关厂花们还会面临高薪的诱惑,原有的工作与职务瞬间变成一张跳往更大平台的通行证。

和大学同学的一次闲聊,让周佳佳惊讶地发现在美团与她同等职位的同学竟然是她目前薪资的两倍。

周佳佳回忆,她当时就有点动心了。

经过几轮面试、推荐,她如愿跻身美团北京公关部,携程成为她职场生涯的一块跳板。

对很多逃离OTA直奔大厂的打工人来说,钱少,往往是跳槽的直接原因,谁都不例外。

围城内外

周佳佳走了,携程公共事务部很快扩充到20人以上,郑茵辞职了,好闺蜜无缝衔接填上她留下的坑,钱晓方的告别午宴后,媒体群群主也很快有了新人代替。

互联网生产线上,没有谁不可替代,在线旅游就像一座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出去了的人又有些慌张。

那些离开OTA的女公关

初到美团,周佳佳发现在这上班并不比携程轻松太多。晚上9点和媒体吃饭,她耳朵上也要挂着耳机,随时听着一场和自己貌似无关的会议。

“不听可以吗?”“万一被点到名,可就惨了。”

一位美团员工抱怨,自己经常沉浸在各种会议中,1小时以上的会议比比皆是,而真正需要自己参与的环节其实不超过三五分钟。

事实上,除了薪资的变化,周佳佳并未在生活幸福感上有明显提升,美团的网吧式工位与携程并无太大差别。前段时间众所周知的调查,也让公关部时刻待命。

与此同时,一场悄无声息的在线教育裁员风波正在郑茵工作的跟谁学上演。

前不久,跟谁学董事长兼CEO陈向东召开了内部员工会,宣布高途课堂裁员30%,郑茵的职位虽暂时无忧,却也没有之前看上去那么稳了。

只有钱晓方一边琢磨到底是等伦敦直飞还是转机香港,一边重新拿起英语课本K书,她过上了10年前的学生生活,希望在伦敦9月份开学时,“不至于跟不上课堂的进度。”

生活单调而乏味,顽强的前OTA厂花们想了很多办法来消解空洞感。

郑茵习惯了用花+卡每周给自己订上一束鲜花调节心情,周佳佳依然每隔两三天会从繁忙的会议中抽身去练两次瑜伽,钱晓方有点担心英国的Fish&Chips不合口味,在家的日子除了带孩子也开始研习菜谱。

她们为自己树立活着的仪式感,这是公关身份之外每个女人都需要的一点点特质。

傍晚时分,伴随着夏日的余晖,顶替她们职位的OTA厂花们又在中国尊、苏州街、望京结束了战斗的一天,陆陆续续走出办公楼,直到暮色西沉,夜幕降临。

这样的日子,钱晓方、周佳佳、郑茵并不陌生,却也谈不上怀念。

在中国尊加班到深夜的钱晓方看到过北京最孤寂的样子:没有了车水马龙的CBD,只有植被和建筑在暑气中蒸腾。

那些离开OTA的女公关

工作到午夜12点,周佳佳会走到阳台,望着寂静如水的夜伸伸懒腰,这个时候郑茵还慵懒在公寓沙发上追剧。

今天就要结束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本文人名、职务均为虚拟,切勿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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